【径山·实景】
1st 回到中国的茶道
2014年11月,千玄室再次来到中国,此行是参加第九届“东亚茶文化专题研讨会”和“东亚的文化与和平座谈会”的;这一年,他91岁。
他于1979年第一次来中国,并有幸拜见了邓小平。对于这一次接见,千玄室记忆犹新:“当我把茶拿过去的时候,他马上就站起来了;我很惊讶,赶忙想让他坐下。但是邓小平说‘我不能坐着接你的茶,我要站起来接’”。迄今,千玄室和他的代表团已经访问中国超过100次。
提到千玄室,不得不先提他的祖上——日本茶道集大成者,传奇般的人物千利休。作为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的奉茶侍从,其“和、敬、清、寂”的茶道思想对日本茶道发展的影响极其深远。
在日本京都,有一个安静俭朴的院子——今日庵,它属于最大的茶道流派“里千家”。众多国家和地区领导人曾经到访这里。千玄室,“里千家”第十五代掌门人。现今,人们都为能喝上千玄室亲手点的茶而感到无比荣耀。
“从那以后,我就决定一定要履行在邓小平面前许下的诺言,致力于中日友好。”千玄室说茶道源于中国,兴盛于日本,现在回到中国。
2nd 圆尔法师带走了茶籽
公元1235年4月(南宋端平二年),有一位日本僧人经明州(今中国宁波)登径山,并在径山寺学法五年,得道于径山寺住持无准师范禅师。这位高僧就是圆尔辨圆禅师。
公元1241年(南宋淳祐元年),七百多年前一个平淡无奇的秋天,辨圆禅师将凌霄峰上最古老茶树上的茶籽,小心翼翼地用干莲叶包好,装入囊中。接下来,这些来自径山的茶籽开始了一段传奇的旅行。
几个月的海上晦明晦暗的浮沉,圆尔辨圆禅师跋山涉水,要为这些远到而来的茶籽寻找一方最适合的土壤。
日本,静冈县,圆尔辨圆禅师的故乡。这里将是这些精挑细选的茶籽的新家。而径山,则是所有这些故事的前世旧梦。
除了茶籽之外,圆尔禅师从径山寺带回经书1000余卷,其中有一卷《禅苑清规》。禅师依此为蓝本,制订了《东福寺清规》;《清规》中有程序严格的茶礼,即日本茶道的原型。如今,禅师创建的东福寺依然严格遵循祖制,七百多年来,每到禅师忌日,茶宴都会上演,一年一度,永不断章。
3rd 一碗茶汤的寻根
最近的一次,一个由日本僧人和居士组成的寻根团来到径山寺,举行庄重的祭祖仪式,与中国僧人各派代表演示茶道。
对这座深山古寺来说,这样的异域来访并不鲜见。径山寺监院说,寺庙目前每年要接待境外人士数千人次,其中以日韩为多。
日本爱媛大学宗教哲学名誉教授今泉元司说:“凡是学术或修行上涉猎佛教的日本人,都知道径山寺。”作为日本著名禅学家九松真一的弟子,他很自然地将径山寺定为自己中国行的“起点”。对于一些人而言,径山是心灵中的圣地。
宋代蔡襄在《茶录》中记载了径山茶的饮法:“把团茶击成小块,再碾成细末,筛出茶末,取两钱末放入烫好的茶盏,注入沸水,泛起汤花品尝色、香、味,佳者为上。”宋朝僧人们所饮的抹茶,虽说早已与现在的径山茶大相径庭,但传承不断,就是家园。